《新講堂》:馮小剛北影“有一說二” 談植入廣告

來源:時尚少女範 2.68W

《非誠勿擾2》採用了數字技術拍攝,馮小剛表示效果並不好,“我和攝影師呂樂說,春節之後開拍新片,不用數字的了。張會軍:因為時間關係,今天的交流和座談就到這裡,再一次感謝新浪,感謝華誼,感謝馮小剛導演,謝謝各位媒體。

《新講堂》:馮小剛北影“有一說二” 談植入廣告

馮小剛導演與電影學院院長交流創作感悟

電影學院會場座無虛席

馮導談及植入廣告話題怒斥個別媒體

本站娛樂訊 12月29日,由本站娛樂主辦的“新講堂”活動在北京電影學院再度開講,導演馮小剛此番“有一說二”,與電影學院院長張會軍就正在熱映的《非誠勿擾2》和學生、媒體進行了交流。

整場新講堂中,馮小剛透露《非誠勿擾2》與王朔再度攜手合作的全過程,針對觀眾評價馮氏作品“接地氣”、貼近老百姓,馮導稱以往是邊拍電影邊賺錢,現在就圖一個樂呵。與此同時,他也談到植入廣告問題,馮小剛認為,好萊塢電影也有植入廣告,但媒體並不關注,非要針對自己。馮小剛還表示,新片有望在春節後開拍。

解釋植入廣告問題

有媒體針對《非誠勿擾2》映前廣告和電影中植入廣告過多的問題詢問馮小剛,馮小剛解釋,很多影院放電影前有20多分鐘的廣告,但很多並不是華誼的貼片廣告,“華誼是嚴格按照8分鐘的貼片廣告限制操作的,但是因為我的電影比較火,看得人多,影院就自己往上加(廣告),我也很惱怒,但這個權利在電影院,他們就是加30分鐘我也沒辦法。”

對於植入廣告,馮小剛說,“好萊塢也有植入廣告,為什麼不盯著好萊塢呢,這是一個心態問題。”隨後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馮小剛大聲高喊:“謝謝。”隨後又繼續說,“劇本寫完了,裡面的人總得開車啊,就算開卡車也有‘東風’,舒淇上一集演空姐,這集還得是空姐,就要有航空公司,芒果這個角色是賣保險的,也是王朔的主意,他不會管什麼植入不植入,營銷部門問我能不能提到保險公司的名字,我說不可以。如果所有的廣告都接,我們可以賺一個億。一部分媒體用這個問題來拼命打擊我,是洩私憤。”馮小剛還稱某家媒體說的是屁話,“我都知道那個記者是誰,我的《唐山大地震》,他們非說虛報票房,張巨集森(電影局副局長)給他看系統的資料,他還質疑。”

想拍兩個老人的故事

當被問到是否願意拍攝《非誠勿擾3》的時候,馮小剛表示短期不會再考慮了,但是20年以後,等到舒淇和葛優真的老了,也許會考慮導演一部描寫老年人的電影。

談到自己的創作心態,馮小剛坦言,“張藝謀、陳凱歌開始當導演時,我不在這行。後來當導演就是因為喜歡、有興趣,那時候的動機很純粹。後來拍賀歲片,我發現這是一個可以贏房子贏地的事情,我覺得現在賺的錢一定花不完了。接下來的電影更願意任性一點。把自己的想法放進去。贏房子贏地的任務完成了,就是圖一個樂。就算現在有一紙文書,不讓我拍電影了,我就不拍,打高爾夫去。”

稱葛優其實很摳門

談到劇本的創作,馮小剛表示不願意憑空捏造一個事情,“《沒完沒了》就是憑空編造的,其實站不住腳。那時候就和葛優開玩笑,說他是葛朗臺,摳門,要是把葛優綁架了,找賀聰要錢,葛優就得自殺了。”

馮小剛還表示,葛優和所有的喜劇演員不一樣,他的表演是很寫實的,葛優認為喜劇是在臺詞和劇本上,不能演喜劇,他是按照正常的生活邏輯在演。

《非誠勿擾2》採用了數字技術拍攝,馮小剛表示效果並不好,“我和攝影師呂樂說,春節之後開拍新片,不用數字的了。”

王玉年/文 夏祺/圖 鄒健/視訊

《新講堂》之馮小剛“有一說二”文字實錄

壹 續集難:借殼下蛋也得有好東西

貳 接地氣:再拍電影會更任性一點

叄 談蒼孫:是男人最有質量的階段

肆 影像控:膠片比數字更有安全感

現場媒體互動環節——

馮導發飆:好萊塢大片也有植入廣告,為什麼媒體不攻擊?

《非誠勿擾2》採用了數字技術拍攝,馮小剛表示效果並不好,“我和攝影師呂樂說,春節之後開拍新片,不用數字的了。張會軍:因為時間關係,今天的交流和座談就到這裡,再一次感謝新浪,感謝華誼,感謝馮小剛導演,謝謝各位媒體。

《新講堂》之馮小剛“有一說二”文字實錄

馮小剛稱與王朔合作相當於二鍋頭和啤酒的組合

壹 續集難:借殼下蛋也得有好東西

張會軍:我先問馮小剛一個問題,剛才下面有很多同學一直在問,說《非誠勿擾I》是根據原來一個電影改編的,它的電影劇作是有一定的基礎。這部片子等於是根據第一部片子的故事編輯的。在很多場合人家都說拍續集難,而且很多人會把它與第一部片子進行對應,您在做編劇和拍攝的過程中,覺得有什麼樣的難度?

馮小剛:快過年了,還有兩天,在這兒先祝大家新年好。

這個劇本當時說要做續集,我剛拍完《唐山大地震》,因為這個戲拍得特別辛苦,非常懷念拍《非誠勿擾I》時候,那時在北海道拍那個片子非常愉快。拍《唐山大地震》的時候想一定要再拍一部這樣的電影。

剛好這個時候我就到王朔那兒去玩,他看完《非誠勿擾I》,覺得非常有意思,王朔很多年前已經不寫帶有調侃的現實題材的、離很生活很近的作品,這次又勾起他寫的慾望。看《非誠勿擾I》的時候,覺得好些地方可以再深挖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就寫續集。我們倆人在一塊兒聊了幾天。

因為《非誠勿擾I》,片子裡舒淇和葛優在談戀愛的時候已經結束了,現在做一個續集,自己也想知道這兩個人繼續談戀愛是什麼樣。如果繼續談戀愛,完全按照《非誠勿擾I》的路子走,不知道觀眾有沒有疲勞感,我自己有疲勞感,這時它應該有一些變化。但是如果結婚,這個事就走到死衚衕裡。所以,王朔就出了一些主意,我們可以試婚。其實僅僅試婚對我來說、對觀眾來說也不會有太大吸引力,現在好多都是大家在一起同居,同居和試婚有什麼不一樣?經常兩個人在一起住了4、5年,跟婚姻基本上沒什麼不同。所以,王朔就說不試甜蜜,不試蜜月,就是試七年之癢,試夫妻在激情過去的時候雙方變得麻木,雙方都會放大對方的缺點,試這個。這個非常有意思,這是戲劇的一個殼,可以往裡裝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然後把婚後的乏味期壓縮在一個月、兩個月時間裡。我當時以為整個電影靠這個拉下來,但是我希望增加兩個人物,王朔讓增加的這兩個人物出場,就想了一個離婚典禮,這個離婚典禮可以勾起他們的人物關係。其實離婚典禮可以反向,做一個跟結婚典禮一樣的,當時我覺得非常好,是別開生面的一個電影。後來我還是刪了很多很可笑的地方,得圍繞兩個人試婚。在這個過程中讓他們分開,再寫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最後靠李香山的死重新拉近他們的距離。是這麼一個故事。直到最後都要開拍了,王朔有一天跟我說,原來我是打算結尾處是鄔桑再重唱一遍老歌《知床旅情》,王朔覺得聽實際的鋼琴,配合看倉央嘉措的情詩。

文學故事劇本大概就是這樣。而且在寫的過程中,尤其是男女主人公分開以後,一下我覺得王朔寫的東西,原來還是在寫劇中的兩個人,然後我就發現他回到北京,他說馮小剛你不用陪著我了,我可以自己去弄,我本來希望我每天陪著他聊,然後他開始自己弄,像孫紅雷演的那個角色,說到他女兒什麼的,其實都是王朔的女兒跟王朔說的話,包括面對生死的態度。

我說這是一個賀歲片,中國電影也很少有這麼大篇幅討論生死的話題,其實這個劇本越到後來越走心了,越看到最後會越往你的心裡頭去,像喝了酒似的有點上頭,就像我形容的,我是一紮啤酒,王朔是一小杯二鍋頭,倒滿了二鍋頭,二鍋頭和啤酒產生反應,這就是我們合作的一種效應。

張會軍:我們看到《非誠勿擾I》的時候,葛優和舒淇兩個扮演的人都是有一搭無一搭,現在《非誠勿擾II》這兩個人反了,葛優想奔著這個事去,舒淇也想奔著這個事,但是最後在房間裡說這個是要婚姻,這個是要感情,咱們倆走岔了。當時考慮這兩個人的反差關係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馮小剛:當時主要是姚晨來了以後,在餐廳一起吃飯,到那兒之後我突然發現他們在那兒呆著沒興趣了,有一個衝突讓他們分開。在這個地方我跟王朔也反覆討論,我說要給觀眾一個非常不明確的原因,王朔堅持認為其實男女之間有時分開不是因為一個什麼原因,我們也曾想過葛優在山下酒店裡見了他原來的女朋友,被舒淇看到了,但舒淇沒吭聲,回去問他,你今天見什麼人。葛優可能覺得出於一個男人,不願意解釋,越解釋越複雜,可能會說跟朋友在一塊兒喝咖啡。馬上舒淇就說你不忠誠、你撒謊,我明明看到你和一個女的在一塊兒,你為什麼撒謊?因為你撒謊,這件事對女的來說會把它上升到一個特別大的嚴重事態。王朔還是覺得就是因為沒感覺,以為愛上了,但只是好感,因為好感在一起,舒淇演的笑笑覺得這是不道德的,這樣可能離生活貼得更近。

張會軍:很多人看了這個片子以後會問馮導演,這個片子有沒有可能拍《非誠勿擾III》,有沒有這個可能?

馮小剛:其實拍續集或者拍《非誠勿擾III》,主要是藉著這個殼下一個蛋,就看你真正有沒有一些什麼好的東西出來。在我看來,15年以後,倘若我們都還在,我們願意看到一個70歲的葛優和一個50、60歲的舒淇,這兩個人假如後面一段時間沒在一塊兒,可能突然在某地遇到了,我倒是想拍兩個老人時隔這麼多年再邂逅有一個什麼樣的感覺的戲。那個時候我們在劇組拍戲開玩笑的時候就說了,舒淇既然你現在也沒有談戀愛,你也沒有結婚,乾脆別結婚了,等到你五六十歲的時候再邂逅一個人,這是一個玩笑。

對於馮導來說,現在拍電影就為圖個樂呵

貳 接地氣:再拍電影會更任性一點

張會軍:馮導演在很多場合下你都說拍電影得接地氣,就是為老百姓娛樂,或者讓老百姓在看電影當中能夠享受。你拍《非誠勿擾II》的時候,走心,接地氣,想著老百姓,這種創作手法是你一貫的風格嗎?你現在怎麼想這個事?

馮小剛:我不太願意胡編、捏造一個事,就像片花裡《沒完沒了》,彪子演的就是純粹捏造的。有一次跟葛優開玩笑,那時大家老說葛優是格朗臺,葛優摳門,如果把葛優綁架了,找他老婆要錢,葛優就得自殺了,“別贖我”。

開玩笑,這是完全捏造的一個東西。後面的片子,《一聲嘆息》、《手機》包括《非誠勿擾》,都是從生活中來的。我們經常說一句話“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編劇講的故事也應該是從生活中來,到生活中去。可能讓它有點變形,但是根源還是在這兒。只有根源在這兒的時候,導演才能判斷這個事成立不成立。生活中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遇到這樣的事的時候反應是什麼樣,都是可以參考的,不是沒有遇到過的,或者完全沒有過的事。做電影這個東西,有時可能完全依靠編劇,《集結號》、《唐山大地震》、《夜宴》這三個片子基本上靠編劇。我的生活經驗其實不太能夠捕捉這些,《唐山大地震》還好一點,《夜宴》就是從書本中來到書本中去,是這樣。

其實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年齡也不小了,不像過去剛開始拍,覺得後邊還有大把的時間,我現在覺得可能拍不了幾部電影,我跟華誼還有5部的合約,我不打算拍到讓大家都不願意看了才不拍攝。我覺得更多的是今後做電影的時候,可能更多是要有自己的生活體會,或者你的電影態度要放到這個電影裡來。

我一開始拍電影完全是出於作為一個觀眾對電影的迷戀、喜歡、神祕,藝謀、凱歌他們那時開始拍電影的時候,《紅高粱》、《霸王別姬》、《大紅燈籠高高掛》都拍完了,我還沒拍過電影,我也沒在這個行裡。所以,進入這個行業當導演,就是因為喜歡、有興趣,也能吃苦。但是那個時候的動機是純粹的,和在座的很多人是一樣的。拍賀歲片以後,我開始發現這個事是一個贏房子和贏地的事,能掙錢,能出名,這個階段我是一邊拍電影一邊把錢給掙了。現在我覺得我掙的錢肯定這輩子花不完了,我有點回到興趣上來了,如果再拍個5、6部電影,我會再任性一點。當然我不覺得我和觀眾之間有多麼大的誤會和差距,但是我會把更多自己的想法放進去更多一點。因為贏房子、贏地的事已經完成了,現在是圖一個樂。也可以不拍,如果現在有一紙命令出來,說馮小剛不允許拍電影也沒什麼。

張會軍:你剛才說你拍電影不迎合觀眾,也不看誰的臉色,說到編劇我想多問兩句,好萊塢電影都是編情節不編細節,你剛才說你的片子情節也不編,細節也不編,這裡有很多問題,在劇作的原創作上,還有導演的二度創作上,怎麼把握情節的假和細節的假的問題?比如像這部片子裡,估計有很多情節也不一定我們誰都經歷過,但是現在呈現給觀眾的傷感、歡笑也有。你怎麼看情節的真實跟細節的真實?

馮小剛:情節我覺得是需要智慧,細節是需要你觀察的敏銳。這兩個我覺得其實都挺重要的,情節需要有想象力。比如說王朔弄離婚典禮,這個事好像生活中沒有,但是可能很多人腦子裡想過,我不知道你想過沒有,我今兒想過快死的時候,不要到完全不能自主的時候把親屬叫來,最好在我尚能保持基本尊嚴的情況下,還能坐在那兒跟人交談的時候,可以跟朋友告別,死了大家也不用再來。我不喜歡看著一個人躺在那兒,哪怕是我的朋友躺在那兒,我也不喜歡。

生活中有很多離了婚了的人,確實還是特別好,反向思維、逆向思維的電影是需要想象力的。中國的編劇就是想象力往往不夠。細節決定了最終生動不生動,人物是不是有血有肉,這一點我覺得我是有這方面的強項。我其實平常中生活中的人、事,說話的語氣、表情,我非常注意。葛優在這一點上也是,你跟葛優是非常好的朋友,你知道葛優,他其實是很寫實的一種表演方式,他和所有的喜劇演員都不一樣。葛優經常跟我說,喜劇在臺詞和劇本、情節上,他說他從來都是按照正常的生活邏輯在表演。

《非誠勿擾2》採用了數字技術拍攝,馮小剛表示效果並不好,“我和攝影師呂樂說,春節之後開拍新片,不用數字的了。張會軍:因為時間關係,今天的交流和座談就到這裡,再一次感謝新浪,感謝華誼,感謝馮小剛導演,謝謝各位媒體。

叄 談蒼孫:是男人最有質量的階段

在馮導看來,蒼孫們有著年輕人沒有的閱歷

張會軍:馮小剛說劇本創作的反向思維,這對我們是有幫助的,不但情節上有反向思維,細節上也有反向思維。我剛才看這個片子的時候,《非誠勿擾II》提到一句話,“蒼孫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你自己怎麼理解這個事?怎麼想的這個事?

馮小剛:北京話管男的叫“孫”,管女的叫“果”,管帥氣的男的叫“尖孫”,“尖果”就是長得特別漂亮的女孩。外國帥哥湯姆-克魯斯叫“色糖孫”,有顏色的,北京話。管老的叫“蒼孫”,老男人。管老的漂亮女人叫“蒼果”。因為被稱為“果”,就說明這個女的長得還有點姿色,才被稱為果。王朔寫“蒼孫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句話,其實有點蒼涼,無可奈何,時光不多了。雖然現在正是處在一個可以遊刃有餘的階段,但是已經不年輕了。其實蒼孫這個階段也是作為一個男的最有質量的階段,有一句話,你年輕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老嗎?蒼孫這個年齡有很多年輕人沒有的資源,有很多年輕人沒有的閱歷,這一切都可以構成無限好。

張會軍:王朔看過《非誠勿擾II》有什麼感覺?文字的設計和最後你完成的影像有什麼大不同?比如男女主人公上,包括整個情節,他有什麼看法?

馮小剛:最後看完反而聊得好。因為拍攝的時候他也在,我每天拍完了剪,他也看,一場一場,包括有時顏色他也說,葛優坐在後邊,天邊一大塊雲彩。其實我跟美術在剪的時候,在挑色,想挑得黑白一點。王朔說能不能雲彩做得特別深一些,特別藍。這樣一路粗剪過來,王朔在一塊兒看,覺得哪兒多,我們就在刪。他不是像那種編劇把劇本給你了,最後就等著看電影,沒有那麼猛的一個感覺。

馮小剛拍電影喜歡用膠片,因為“數字沒有安全感”

肆 影像控:膠片比數字更有安全感

張會軍:我們知道數字電影的技術越來越發展,這部電影是用數字拍的,能不能說一下數字拍攝載體情況下,對導演、演員、攝影和其它工種來講,有些什麼樣的問題?你自己原來拍膠片,現在拍數字,小銀幕和大銀幕有什麼差距?心裡的感受和我們想要的效果會不一樣嗎?你作為導演怎麼看這個問題?

馮小剛:數字沒有安全感,一開始我被他們晃了一道,他們說數字可以很低的角度,其實完全不是這樣。比如舉一個例子,膠片拍,如果有一點,聚光的時候壓光的話,顆粒是減少的,但是數字如果你照度不夠,你希望靠壓,正好使顆粒慢慢變大,我們這裡也有幾個鏡頭有這個情況,我們的攝影師也是張院長的同學,也是非常有經驗的攝影師,這次拍攝也挺難。一開始用的IF35的技術,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開始非常後悔自己用這個,我們一開始拍夜景的時候,用到9000的範圍,後來發現最多用到7000。我沒有太具體關心這個事情,後來光輸出又出現問題,輸出的機器跟IF35不匹配,後來變成光整個偏黃很多。還有一個最糟糕的是,亮度全都毛了。因為這個問題我們重新花了70萬又換裝置,再重新輸出,這也是拍攝的一個浪費。

過完春節我可能開拍新的片子,我說不用數字,還是用膠片。當然數字有一個非常大的好處,給演員造成的壓力非常小,因為機器一開,你可以隨便,想怎麼演怎麼演,想怎麼做怎麼做,演員實際上很怕戲出不來,攝影師換片子,還沒出來。數字這個沒問題,當然有它的優點。但是我現在認為數字還不成熟,還是在嘗試當中,還是用膠片。而且我不太喜歡數字一覽無餘的清晰度,還是喜歡膠片,我說不上來,尤其是大銀幕。

張會軍:拍攝的過程當中,你看到現場的環境氣氛跟你拍完那場戲之後在大銀幕上看到的,有什麼不一樣?

馮小剛:數字的監視器看到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這個不是。你在現場看監視器會特別費勁,真是特別透。

張會軍:原來我們拍電影看監視器只是影像,現在我們看到監視器特別好,但實際影像遠遠比看到的要差。

馮小剛:當時拍長城的戲,抓黃昏的密度,得掛一個包,有點像攝像機似的,接的電源,啪,停電了,沒要到那點光。說是什麼原因,說長城那邊配電室跳閘了,但是拍膠片就沒這個問題,所以拍電影還是膠片好。

我估計在座的可能到你們畢業或者自己成為攝影師、成為導演的時候,速度太快了,很可能很難拍到膠片,會用數字拍,但是我不喜歡用數字。

張會軍:下面還有一個問題,馮導演,我們看了這個片子以後,覺得很多畫面的處理和控制非常好。您能不能結合這部影片的創作或者是《非誠勿擾I》的創作,談談您與攝影師的合作?你們倆怎麼溝通畫面的細節、要求,包括對畫面的擺放和一些位置、拍攝的方法,是怎麼溝通的?

馮小剛:攝影師的工作方法不一樣,這次三個攝影,趙非是《非誠勿擾II》的攝影,也是《讓子彈飛》、《手機》的攝影,這個攝影師不太願意說話,也不過多介入創作,他的技術非常好,他對劇本發表一點點意見。另外兩位攝影師是屬於介入比較深,因為這兩個人本身就做導演,和這兩個人合作,可能在創作上,對影片的風格都有自己的想法。《非誠勿擾I》的時候李嶽說不要升降,不要軌道,要三腳架就行了。這次跟他說能不能像《非誠勿擾I》一樣,說希望有一個改變,他並不是拿著攝像機走來走去,是攝像機掛在腰上,兩邊對切,覺得對話多的影片鏡頭有一個呼吸感,潛移默化對觀眾有影響。我還是比較尊重攝影師的建議。他拿一些相應的這一類的電影給我看,跟大家拍作業差不多。

我原來畫過畫,廣角我發現一定要兩邊直了,近景、中景的時候多大的構圖,這是畫畫的毛病,其實李嶽沒問題,但是我還是不斷的跟他講,這也是一種工作中創作上的一種過癮,自己好這個。

張會軍:馮導,你以後有沒有計劃拍一個動畫片,加點喜劇,在賀歲檔上?

馮小剛:完全陌生,我不知道動畫片是怎麼拍出來的。雖然我有時也願意看,但是我真的不懂。你讓我來拍一個動畫片,肯定不如在座的美術系的他們去拍,因為他們知道怎麼弄。

張會軍:能不能把《非誠勿擾I》和《非誠勿擾II》拿出來,一起做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馮小剛:我覺得剪出來一定是不好看的,不像《集結號》的時候,因為長度的原因,剪了很多,整個朝鮮戰場,還有南下很多幾十分鐘的鏡頭。你的建議應該弄一版,把《非誠勿擾I》剪掉一半,把《非誠勿擾II》剪掉一半,弄一個兩個小時的電影。

張會軍:因為時間關係,今天的交流和座談就到這裡,再一次感謝新浪,感謝華誼,感謝馮小剛導演,謝謝各位媒體。

提及植入廣告馮導有話要說

現場媒體互動環節——

馮導發飆:好萊塢大片也有植入廣告,為什麼媒體不攻擊?

媒體:這個影片本身植入廣告引起觀眾反響非常大,我自己看了放映前還有20多分鐘的廣告,您對廣告植入有沒有一個底線?

馮小剛:先說這個電影放映前20分鐘的廣告,大家把這個賬算在我們頭上是不對的,媒體應該深入採訪。華誼公司嚴格的按照廣電總局的規定做的貼片。是因為我的電影比較火,看的人多,所以電影院會自己往上加,越加越多,甚至加到20分鐘。加到20分鐘的時候不要說觀眾,我也反感。但是許可權在電影院手裡,放半個小時我也沒辦法。

再就是片中植入廣告這個事,好萊塢的大片也有植入廣告,為什麼媒體不攻擊好萊塢的電影?這裡頭有一個心態的問題。現在我的電影,我可以告訴你,全部是劇本寫完了,要不要開車,我就是開一個卡車也是東風。所以不能在這裡攻擊我們,罵我們,我更願意能夠給我一個機會,問問我。汽車得有吧,拍那個就是沒有賓士贊助也得有車,我只要開任何車,媒體就會說有植入廣告。但是這個廣告我問在座的觀眾,影響沒影響你看這個電影?他沒有影響你。另外,舒淇上一集是空中小姐,這一集還是空中小姐,這個飛機如果不是海航或者是國航,或者是國泰,都會說植入廣告。所有的電影都有飛機,為什麼不說別的電影裡的飛機。我們也是在情節之內,我們沒有干擾觀眾看這部電影。是王朔寫了一個,夾一個包的是幹什麼的,說是賣保險的,而且情節完全是因為劇本里寫到,說受益人是不是樑笑笑。王朔寫這個,他不管廣告不廣告,他就是這麼寫的,廣告營銷說既然這樣,肯定是一個保險公司。甚至中國人壽說能不能提到中國人壽這幾個字,我都告訴他們不可以,你聽到在電影裡有一句“中國人壽”的臺詞嗎?只是有一個保險的材料夾子。包括海南島,你採訪他們,問他海南島給了劇組一分錢了嗎?一分錢都沒有。但是我喜歡海南島,我就說在那兒拍,我告訴你,如果是為了錢,有的是省會跟我說你到我這兒拍,我給你錢。比如民生銀行,說你用我這個銀行卡,我給你500萬,我如果靠這個收錢,現在的片子光這個能收一億多。沒有。

你剛才問得特別好,說有沒有底線,我覺得我們做的非常有底線。因此,一部分媒體,不是全部的媒體,是別有用心的用這個問題拼命的想來打擊,以洩私憤,包括新華社。新華社的記者,我都知道是誰,在《唐山大地震》的時候他就說中國電影跟GDP有關。拍電影是一個產業,不能鼓勵明年電影從100億拉下來。我們的票房超過《阿凡達》,新華社的記者專門到電影局看數字是怎麼樣,我不明白為什麼一腔怒火對中國電影?然後就發表這種文章,還挑撥離間式的,那邊讚揚姜文,這邊貶我們這個。

你一條條跟我說,我覺得我沒有破壞劇情。另外植入廣告,如果不傷害情節,不傷害觀眾的情況下,我認為對中國的電影是有益處的。

媒體:有觀眾說葛優在《讓子彈飛》裡的表演比《非誠勿擾II》更精彩,您怎麼看觀眾的這個看法?

馮小剛:媒體如果想給你定一個性,是不好的,他就採訪說《非誠勿擾II》不好的觀眾,也有采訪的觀眾說《非誠勿擾II》中葛優演的比《讓子彈飛》好的。

另外,應該有一個規定前面的貼片廣告不能超過多少,如果超過多少觀眾可以退票。

為了做出好的音效,馮小剛會跟錄音師吵架

媒體:您作為導演,聲音的處理多元化,有非常好的聲音裝置,您每次拍電影,對影片的聲音有些什麼樣的要求?包括音響、音樂、對白?這種處理的方式是不是要具體跟錄音師進行溝通,是要作曲或者怎麼樣?

馮小剛:其實這個一直在猶豫當中。因為我的所謂的商業電影一直以來我並沒有按照好萊塢商業片的元素去配這個方子來拍一個電影。我的商業電影沒奔著商業去,但是它確實是那一年度的票房冠軍。包括《手機》,我是按照我自己的一套思路在拍。這裡頭都有一些我的生活寫照、生活的影子在裡頭。所以,在做錄音聲音的時候,錄音師也說,比如關上門,商業片是“哐!”,但是如果是文藝片,關這個門是特別自然的。比如我們在說話,站起來的時候,有一點點椅子的聲音,但是觀眾並沒有被這個聲音給注意到。但是一到商業片錄音的時候,你一起來,這個槍拿起來可能沒什麼聲音,但是商業片一定得“啪!”對我的電影來說不需要這樣,我還是希望比較自然的聲音。但是人家玩錄音,跟我合作的錄音師也都是電影學院畢業的,他們很願意在電影裡,在機器上做那些聲音,每次配音的時候,我都是萬不得已才去配對白,只要同期收的都用。但是你跟所有的錄音師說,不要配音,要同期,到棚裡,你說換了,我不要。你一走,他又給換回來了。音質、空間的感覺各方面都要好,比如背景有一些聲音幹了,或者有切的痕跡,他覺得他做得很牛,可是我們導演覺得真切、生動是第一位的,跟錄音師經常不斷的去打架,說這個事。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