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駕駛》：此片“毫無方向”形式花哨

這種複雜的敘事手法，無疑是導演試圖進行一種藝術創新，但就最後的效果來說，我個人感覺是非常糟糕的一次嘗試。實際上還是一個蒼白無力的故事..

林心如劇照

李小冉劇照

海報

《無人駕駛》這部電影就像它的片名一樣，無論是故事本身還是敘事手法，都陷入了一種盲目的躁動和狂亂之中。在花哨的剪輯技巧和繁瑣的敘事手法掩蓋下，這仍然是一部完全失去了方向和控制的電影。張小北

對於觀眾來說，影院公映影片的最重要的觀影標準就是故事和人物，然後才是電影技巧。以這個標準來看《無人駕駛》這部電影，整部影片無論是故事還是人物，都有可能讓觀眾摸不著頭腦，很難在短時間內跟隨上導演的敘事程序。單就故事和人物來說，《無人駕駛》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故事：一個正面臨家庭情感危機的已婚中年男人巧遇初戀情人，他們之間重新發展出了感情；而初戀情人在這段感情的同時，還面臨著另一個自己的隱祕情感選擇：她還在另一段感情裡充當著第三者；一箇中年司機遭遇車禍導致家庭不幸後，因為經濟壓力而參與傳銷，被女騙子將救命錢席捲一空； 正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個女騙子也曾經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最後一條線索是一個青年車手和一個聾啞女孩之間的清純之愛。所有的這些人物和故事，都由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連線在了一起。

這個電影的人物和故事不可謂不復雜，如何將這些紛亂如麻的人物和故事都塞進一部不到兩個小時的電影內？從電影最後呈現的效果來看，只能說編劇和導演的這次努力並不算成功。每一條故事線索都只是依靠堆砌生活細節來完成敘事推進，都缺乏一個明確的故事主線和人物動機，結果就直接導致了整部電影的主題含混不清。如按照導演張楊的說法，這部電影所想講述的是“我們的生活和愛情就像一部無人駕駛的車輛，毫無方向”，那麼這部電影只成功地做到了毫無方向這一點。

形式花哨難掩敘事蒼白

除了故事層面本身的問題外，導演張楊還採取了一種複雜到可以稱為繁瑣的敘事手法。看過美國影片《撞車》的觀眾，對於《無人駕駛》所採取的這種多線敘事和非線性敘事手法應該並不會感到陌生。影片《無人駕駛》在形式上也採取了多頭並進的敘事，以車禍現場開頭之後，幾個人的幾段故事同時推進，最後再彙集到車禍現場，然後又發散開，繼續多線推進敘事。在整個故事發散到漫無邊際之後，導演強行截斷了每條故事線索，直接收場。在這個已經相對比較複雜的多線敘事的格局下，影片同時還採用了非線性敘事，就是每條故事線的時間線並不是按照時間順序自然排列的，而是根據劇情和導演意圖的需要，打亂了時間順序。

這種複雜的敘事手法，無疑是導演試圖進行一種藝術創新，但就最後的效果來說，我個人感覺是非常糟糕的一次嘗試。對於這樣一個複雜的故事結構，除非觀眾本身就具有編劇素質，他們可以根據自己對電影知識的熟練掌握來隨時腦補缺失劇情和隨時整合故事邏輯，否則對於大多數觀眾來說，《無人駕駛》所採用的這種多線敘事和非線性敘事並行的電影敘事技巧，完全是毫無意義的繁瑣。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地講一個故事呢？

這種花哨的剪輯技巧和敘事手法所試圖掩蓋的，實際上還是一個蒼白無力的故事。因為僅僅憑藉故事本身的戲劇張力是無法將觀眾按在觀眾席上兩個小時的，所以電影才試圖用這種形式上的花哨來掩蓋敘事上的失敗。但這種花哨的技巧展示，對於看不懂的觀眾來說會是一種折磨；而對於能夠看懂的觀眾來說，他們未必會欣賞這種笨拙的展示。

如果《無人駕駛》是一部“文藝片”，那麼它在電影技巧上所採用的各種花樣都無可非議，因為這是導演藝術創作領域的嘗試——儘管在我看來這種嘗試並不算成功，但對於中國電影來說，任何創新的努力都值得鼓勵；但如果《無人駕駛》是一部試圖在亂象頻生的中國電影市場上謀取票房的電影，那麼我得請本片的創作者思考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這種電影究竟是拍給誰看的？